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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并文
徐元正许慧娟杨钮
指导老师
张慧瑜
从海淀黄庄地铁站A2口出来,向北走不到米,就是一个小广场。白天,它被中关村层层的高楼所遮掩,当夜幕降临,车流与人流汇成别样的风景线,橙明的灯光下,略显冷漠的城市也染上了一丝生活的气息。小广场上最活跃的便是在跳舞的一群人,通常来说,与“广场舞”相伴的往往是“中老年”、“俗气”、“扰民”等标签,而如果走近一点看,在剥离了刻板印象造成的偏见后,就能逐渐感受到一群中年人的生活趣味,并发现时代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中留下的刻痕。
一
“我从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开始跳吉特巴了。”
第一次见到于老师的时候,她正在跳舞,舒展身形,伴随着明快的节奏变化着动作,舞姿优雅潇洒又充满着力度。这种舞蹈名叫吉特巴,起源于美国,是交谊舞的一种,传入中国之后在20世纪80年代兴盛起来。“当时的吉特巴特别简单,不像现在花样(动作)这么多,规模也没有这么大。因为当时没有组织,体育舞蹈协会也没成立多长时间,吉特巴被列入国际比赛的一个大项也就是十多年。以前的吉特巴都是自由发挥式的,没有规定,现在很多东西都有规定了。”于老师向我们介绍道。
在交谈中我们得知于老师的儿子今年都已经30多岁了,可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。她身形苗条挺拔,留着一头长卷发,脸上画着淡妆,还细细地描了眉毛,眼神里总透着一股认真,自信的神采,但笑起来又十分温和。
在来中关村广场教舞蹈之前,于老师在气象局上班,主要做天气预报和测报的工作。年轻时,于老师在那个时代的影响下,选择了创业,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并未达到预期,后来她选择了去单位上班,过着看似稳定的生活。她坦言自己性格好强,不服输,“在单位也会担心自己工作干不好,所以一直特别用心,其实跳舞也是这样,就特别想把这件事弄好。”
来广场跳舞最初只是出于兴趣,年和舞伴来广场是“自己玩”,年退休后,空闲时间多了,加之有更多的人想要加入,她便起了教课的念头,而这一坚持就是五年。“有些人路过觉得挺好看的,陆续地来,就这样一波一波的,我们送走了很多学生。”
二
“我觉得好像是有感情了,一方面是对舞蹈的热爱,一方面是对舞友的感情。每一天跳舞好像成了一项任务,一个习惯了。”
来广场学跳舞的人年龄大多在40岁左右,绝大部分都还没退休。队伍里有时也有年轻人,但能坚持下来的却很少,“年轻人不喜欢我们这种舞蹈,他们喜欢那种比较嗨的。”
吉特巴节奏快,动作复杂且幅度大,因此与一般的广场舞相比,教起来更有难度。“基本步就要学三个月,刚开始就天天练基本步,脚底下熟了你才能有花式。”一位练舞四年的阿姨说,“那边(指旁边的交谊舞)学那么几天就差不多了,这边不行,还要变花,挺有难度的。我们这边人相对也比较少,坚持下来就是好样的。刚开始学也有很多人,但是都坚持不下去,一个是有难度,一个还要有舞伴,这个舞没人带跳不下去。”没有舞蹈基础的新手到熟练大概要花半年的时间。
与学相比,教的人得付出更多精力。
队伍里学员的年龄和悟性参差不齐,学得快的差不多一个月就能跳的有模有样,节奏感差的就怎么也学不会。“有时候一个动作就要单独抠一晚上,困难的是有的学生领悟不到我的意思,得等他们找到那个点。”于老师说。
在我们请求下,老师也教了我们一些简单的基本舞步,练到满头大汗也还是很难记全,练习了十几分钟便选择放弃,来回变换的花样更让我们无所适从。
吉特巴一套动作下来差不多十个花样,十六套舞蹈,很多花样还都不重复。“我们回去要找音乐、下载音乐、看视频,自己先练,练完再教给别人,也是累并快乐着。”
在于老师看来,跳舞讲究的是缘分。“之前他(指着舞伴)在家乡跳,我在北京其他地方。我们跳舞是非常投缘的,包括对跳舞的认识、理解都非常一致。说实在的,别的场地很多都是收费的,我们俩就本着锻炼身体的目的,为了快乐和健康在一起组织大家跳舞。”她强调自己组织跳舞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,如果收费了,就违背了跳舞的初衷。“我们就是为了开心,上了一天班感觉非常压抑,在这里锻炼身体,就挺好的。”
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,教课的压力也随之增大。为了保障教课的质量并对学员进行筛选,于老师设置了为期20天的考验期。“如果天天来,特别喜欢吉特巴,我们俩才教。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,我们就没必要教。因为要付出特别多心血,我们又不求回报,万一教了两天不来了,我们就觉得特别累。”此外,对于这种上手难度大的舞蹈,于老师在选人上也有很高的要求,“天赋不好的不教,天赋好的就单独教。”
考验期结束后,差不多有一半的人能够留下。
道合为圈,如果说共同的爱好只是让这群广场舞者相识,那么情感则化作外壳,将其中的每个人紧密包裹起来。
“我们都是老朋友了。”舞蹈队的一位成员向我们说道。除非遇到恶劣天气,队伍里的人基本每天都会来。而跳舞之外,吃饭、唱歌、旅游也成为了成员间增进感情的渠道。“北京周边我们基本上都去过,还有天津的水上公园。”活动的经费也都是大伙凑出来的,聚餐则实行AA制。有想帮老师出钱的,请客的,都被一一谢绝了,“大家都一样。”于老师解释道。
吉特巴舞蹈队看似结构松散,实则管理张弛有度。
于老师所在的舞群现有86人,对于一个已经发展了五年的舞蹈队伍而言,这样的人数似乎有点太少了。“只有合格的人才能在群里呆着,刷下去很多了。”在她看来,只有热爱舞蹈,热爱集体的人才能留在队伍中。被赶走的人大多“目的不纯”。“比如说卖保险的、开网店的、卖金融理财产品的,我不允许这样的人留在群里。”有些人被刷下去则是因为不利于团结,“有的人就坚持我的舞伴不能跟别人跳,跟别人跳就生气。”
这样的“精挑细选”也让队伍能始终保持着活跃的氛围。大家经常会在群里发红包,尤其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,有的人还会发自己跳舞的视频。这样的举动也形成了某种激励机制,于老师将其称之为“考试”。“两人配合,录下来给大家看,有的看别人跳得好,不用我说就会自己努力。”
我们采访所接触的是海淀区吉特巴舞蹈队一队,二队则在上地附近。两队之间有一个共同的